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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组队去乌蒙,一起去远方浪一浪啊!
来源:
黔浪网
目的地
乌蒙的晨昏,等你来醉!
傍上专业的腿
“正组队去乌蒙,一起去远方浪一浪啊!”松哥的约游口号通过小窗发来时,正是闷热的黄昏时分。夏日的阳光已然肆虐了一天,到了这个时间点,还不肯温柔以待,刁蛮地钻进窗栅切进百叶,与冷气顽强对抗。
“小朋友,我们考虑一下贵州?”一个人出发,我说了算。暑假陪小朋友,她说了算。
小朋友看过松哥几篇混不吝的文,对他印象不错:“呀,是那个腿毛飘飘!跟他去旅行,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很快抛出几个关键词:享福,自然醒,凉快,人少,专业------这几个词看似不加思索说出,其实呢,是按捺住一点小心思精挑细选的。等小朋友爽快地点了头,才敢把窃喜浮出嘴角。
这些年早已习惯独自做旅行前的各项准备。攻略做到最细的时候,连一间酒店几号房的景观最美都了如指掌。在多次浅尝有计划旅行的寡淡之后,才慢慢明白在前台check in 坦然地提出对房号的要求时,服务员回赠的微笑里并不仅仅是佩服,还有着那么一丢丢怜惜。所以为什么在小伙伴们因为我的安排雀跃时,做计划的本尊却无法找到内心应得的那份计划内的欢喜。
我和我的远方,缺失了一层生鲜的神秘感。
小朋友在高铁上看完松哥给的行程,提出疑问:“这不会是一趟很虐的行程吧?”
“倒是问过他,需要带登山杖吗?他的回答很无厘头,说如果是户外名牌,值得带上------”
小朋友显然又恶补了几篇松哥的文:“这话很像他的风格,专治你这种中年焦虑。那么------”
“别那么了,除了在盘州高铁站下车这件事,其他我真的一无所知。”终于可以无脑一身轻地出现在大好河山面前,我刻意不看行程,拒绝小朋友的一路剧透,埋首在严歌苓的《舞男》里。九个半小时的嘈杂高铁车厢里,畅销书是最好的陪伴。
松哥作为深度旅行杂志的掌舵人,理应与专业人士这个头衔捆绑在一起。基于这份最基本的信任,安心地傍个腿先。
乌蒙的晨昏,等你来醉
傍晚7点,我们的车在乌蒙山区的山路上盘旋,海拔渐渐升高。山那边的落日贪恋人间,也许更贪恋我们这一群来自天南海北的朋友,迟迟不肯下山。山路迂回,车子每到开阔地,金色的,红色的,绛色的,黄色的晚霞与多变的云团分分合合,变化成一幅幅风格迥异的水彩画,引得满车的人一阵阵惊呼。只可惜之后的行程里没有安排出时间,容我们坐在高岗上与草原落日从容对视。
高原的夜,凉得快。篝火晚会在我们下车后的15分钟后开始,这是段胜高老师太贴心的安排,热身又暖心。与身穿艳丽民族服装的彝族乡亲们手拉手围炉歌舞的那一刻,我坚信自己快乐到没有一步踩在音乐的节奏上。身边的伙伴们,一张张全是笑得变了形的脸。
松哥当夜在段老师的“迪麻歌”响起之后,愉快地喝断篇了。当时并不在现场的未止姑娘倒是外观者清:不管是谁放倒的,他都纯属自愿。带娃出行的妈,没资格在喝酒这件事上尽兴发挥。一旦被青春期的孩子看到她妈曾经的二逼青年本色,日后的家庭对抗赛里,容易落下风。不过,在一旁敲敲边鼓唱个小曲儿,也是极好的参与。
松哥在记忆缺失之前,口齿不清地信誓旦旦:明天早上五点集合,看日出。只要有5个人参加,我就带队出发。报名开始------
当夜全员报名。第二天五点看日出的队伍里,独缺领队。到了中午段老师安排的羊汤宴上,回笼觉睡醒后的大家叽叽喳喳赞叹着乌蒙的云海日出,领队依旧没有出现。一直到下午三点要离开乌蒙大草原的时候,他才拖着箱子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他努力解释他这么做,是为了完美呈现“自然醒”这种深度旅行模式。小朋友插嘴:“一想到要看云海日出,我也是五点前就自然醒的呀!”童言无忌,辩论双方就对方的自然醒方式,都表示服气。
歌中唱到:这个杀手有点冷,啦啦啦----那个领队不靠谱,噜噜噜-----
深度深度,深到无路
深度旅行,从字面上理解应该是走不寻常的路,看别人看不到的风景。由松哥引领的深度游,确实做到了深不可测,无迹可寻,无攻略可参考。每天去哪里走什么样的路,松哥说不知道,咱也不敢问,问了也白问。以至于之后的两天,我开始违背初心偷偷查行程,以平复每天出发前忐忑的心情。
那天一早,我们集体钻入齐人高的灌木丛,为赶日出徒手往太阳升起的方向沿坡路纵穿,一直到看见脚下翻卷的云海,才知已身处崖顶。两个动画编剧妹子有备而来,穿上雨衣戴上雨帽,其他人则都被朝露沾湿了全身。这种恰到好处的湿身,让面对无敌云海的众人在日光洒落时,浑身上下多了一种凛然。大伙儿被眼前美景感动的同时,也为自己刚才未知前路埋头潜行的勇敢深深感动了一把。
到了下午,干巴巴的松哥费好大劲才闹明白,队伍突然不好带的根本原因是没和大家玩儿集体湿身啊!也许是为了更好地融入团伙,稳固自己的领队地位,他一猫腰带着懵懂的伙伴们钻进了小树林:走,带你们去个神秘的地方,我认得路。
并非杜鹃开放的季节,悬崖边的杜鹃林里,枯硬的枝条任性野蛮地伸展着,棵棵都有一人多高。地上荆棘丛生,严重阻挡着我们的去路。说是去路,那还是好听的,其实根本没有路,是往里头一钻抬头便绝望的那种。听到我们的领队在前面发出“咦?怎么不对?路呢?啊呀!哎呦!”一连串的叫唤,队伍后面的人已经都处在人类直立行走前的姿势,这时想退也已经来不及了,一时间被困住了原地,站不直蹲不下看不清前方。
队伍里的老游其实是个户外老手,这时他终于从盲从的角色里清醒过来,简单明了理清了思路:几个汉子分头找出路,女人孩子原地待命,等我们摸清方向召唤你们。
事情的结果必定圆满而靓丽。我们不仅找到了前人踩平的一条小路,还站上高岗看到了绝对不一样的浮云。至于那顶被树枝撩飞的帽子,那处与荆棘亲密接触后的小擦伤,那些途中的小抱怨与小嘟囔,只是深度行走的小插曲罢了。
回转时,松哥好似无意间找到了原本该走的路,让归程极速缩短。“喔唷,岔道走反而已。”他轻描淡写毫不内疚的口气,让两个动画妹子极不放心:“松哥,明天还得走这么野的路吗?”松哥抬头看天,答非所问:“那不一定。打赢无准备的仗,才是完胜。”
之后的两天行程,分别由号称白族最黑的小马哥和娘娘山智慧树的谢主任担任临时领队。他们除了肤色与松哥不大一样,在有关行程的口径上则保持着高度的一致。
比方问:“小马哥,今天去天生桥的路累不累?险不险?”
“还好还好,一般一般。”
结果走得生无可恋。
“谢主任,娘娘山总不会像天生桥那样,没路找路吧!
“不会不会,娘娘山上已经修了大马路,豪华大巴接送!我主要是带你们去高原湿地走走。”
“高原湿地可以看什么?”
黑壮的智慧树主任斜睨一眼低头不语的松哥,发出银铃般诡异的笑声:“去了就知道了。”
那天湿地出来,齐刷刷一溜的泥腿子。
松哥在看到我们所有人的双脚落在实处之后,才大声宣读口号以抑制我们的申讨:深度游的宗旨是,务必有惊,确保无险。就这样,我们被动地在天生桥45度的碎石坡,泥炭藓深一脚浅一脚的沼泽地,打赢了一场又一场没有准备的仗,走的肯定不是寻常路,赢的必是心里那个久违的人。
把每天的经历发在朋友圈,好多人来问行程,问组织者,问参加的路径。也许平凡生活里,有备而来的只配叫竞赛。意外与惊喜,不断刺激下肾上腺素,有一种叫激情的东西,它就来了。
有趣不过灵魂,热爱方显情怀
这些年时常与陌生的朋友友相约在异国他乡,拼车拼房拼餐。深知每一个幽默风趣的旅伴,都是旅途中不可多得的珍宝。按照松哥的标准,能点根儿烟互喷,能来壶小酒对饮,那就太可以了。
松哥本人,相较他的文字,明显嘴拙。平日里看他的朋友圈,酒仙一般的量。到乌蒙当天,便宿醉不起,显然与老友一见之下,酒品瞬间赛过了酒量。
来之前就听松哥说起段老师和彝族姑娘未止的浪漫爱情故事。来车站接我们的未止姑娘完全不像一个六岁孩子的妈妈,黑衣白裙浑身上下浓浓的文艺青年气息。婚后的女人还有满满的少女感,都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宠妻狂人。才华横溢的段老师,自带诗人般的忧郁特质。只要他一亮嗓,就能彻底震慑全场。那个时候,我们眼前的酒桌就不是酒桌了,车厢就不是车厢了,统统都幻变成乌蒙大草原连绵的山峦,翠绿的草原-----
强强与弱弱,是一对同姓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为了制造笑料加热气氛,全程耍宝自黑。强强披上彝族王子的斗篷,去广场玩抢亲游戏。妹子们被他一头贵族气息浓郁的卷发吸引,纷纷投降归顺。弱弱虽是英气逼人的七尺汉子,却在短短的几天行程里戒日出又戒杜鹃林。要不是后来登山路上主动替妹子背包,沼泽地里勇猛替姐姐挡荆棘,我们真以为他一弱千里----
队伍的颜值担当当属巧笑嫣然的“消失”老师。不管明天是爬山还是钻洞,又或者是穿越沼泽,她都打扮成长发及腰,裙袂飘飘出门与初恋约会的模样。爬完一个山头,我们几个早已“鬼容失色”,她粉脸红扑扑的好像还稚嫩了几分。
夏司与放青松是两个可爱又美丽的妹子。动画编剧的工作,使她们的言行举止充满着画面感,很多时候还自带声效。跟她们聊天,思维不跳跃几步会跟不上趟。
在盘州的最后一夜,席间半酣,当地坚持原创音乐的歌手小路在一曲弹唱之后举杯:“我提议,为情怀干一杯!”
人到中年,压力如细雨如风沙般无声侵蚀我们的身心。有时候,一句歌词都会成为最后一只压死大象的蚂蚁,猝不及防地击垮脆弱紧绷的神经。只是,谁敢轻言崩溃。我们能走上旅途寄情山水,总有片刻可以与千篇一律的生活临时作别,或许能把认得归家路的压力卸落在远方的角落,更有勇气与陈年的伤痕握手言和。
世间万物再有趣,也抵不过灵魂生动。热爱生命与生活,才能不让情怀搁浅今生。如果还有困惑,不妨去乌蒙的山间走一走----
来源:车厘子惰生活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