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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山印记——《游客眼中的盘州》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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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州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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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山,是高原之山。
车行二小时,一行十一人,便来到有着“中国最为独特的高原泥炭藓湿地”和“高原湿地的自然杰作”之称的娘娘山。
在高原上生活的人,对山有着很具象的认识。
大大小小的山,高高矮矮的山,胖胖瘦瘦的山。
山上生山,山外还有山,或孤峰突起,或群山绵延,或岩石丛生笼覆土壤,或绿草披身幽木参天。山脊青黛如龙,山峰如指如乳。近看生奇秀,远观出雄浑,高低远近的不同层次,在变化中,众妙毕现。
高原之象,是山象。
象与象之间,一座娘娘山便呈现在眼前。
娘娘山,是高原之山。高原,是乌蒙高原。
▽▽▽
范啟彦 摄
陈东生 摄
王光厚 摄
高原的天,很白,白得让目光飘逸,有轻盈和缥缈在里面。除了白,还有蓝,碧天如水,蓝得要命,就像海。只是海在天上,高原隐没在海底,成为礁岛。人,以及和人一起相依相偎的物种,成为游弋海中的生灵。
娘娘山,在这两种颜色中添加着一些绿。绿的草,绿的树,绿的土地。绿从地里长出来,浓浓淡淡,扑天盖地,覆着娘娘山的远远近近,也盖着娘娘山的虚虚实实。
不知娘娘山,何以名为娘娘山。
有人言及山上一座峰头,形似神女。我们在远处观看,却未觉此言妥当,或许是神似的缘故吧。联系当地有观音洞之说,以观音娘娘命名此山,来祈求佑护,也未尝没有道理。但神女之容,即便阳光清明,视野朗朗,也是经年薄雾缭绕,我们既不能近看嫣然,也不能远视娇容,轻雾掩着玉齿朱颜,也朦胧着娘娘山的明眸百媚。虽是夏天最晴朗的时日,还是未能亲近其色,不识其神,也不见其韵。但娘娘山丰润饱满而又庸懒的体态,目之所及中却是一展无遗。
那是玉足纤伸双乳峭立的优美;
那是安详沉静端庄明净的优美。
普古乡提供
彭仲恭 摄
一山绿色,一山生意,从高到低,绿色和生意,不断往山下倾泻,越来越浓,越来越重。山脚的湖水、村庄,在深深浅浅的绿色和生意中,明净着,纯粹着,安宁着。
山上生峰,成为万乳峰丛。峰与峰之间,是沼泽,是湿地。灌木长于其中,泥炭藓长于其中,水草长于其中,森林长于其中。还有花有草,还有禽鸟翔集,以及从湿地里生长出来的风烟和云雨。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气象?
安宁。静美。生气。活泼。
绿从高处而来,水从高处而来。
绿越堆越浓,越堆越重,堆出娘娘山下普古乡的浓墨和厚重。水,从万乳峰丛而来,从悬崖峭壁而落。当地人说那是高山飞瀑,怎么会是高山飞瀑?那些晶莹的带了光亮和温润的珠玉,从云层而来,从天宇而来,那应该是落在娘娘山,落在万乳峰丛的天泉。
落。下落。飞落。
欧阳安东 摄
普古乡提供
在娘娘山下的普古乡,汇而成湖。那湖,便成银湖。清波回旋,山峰,树木,村庄,游人,房宇,倒映其中。因水而可诗的娘娘山,因水而成歌的普古乡,在阳光下,在风雨中,演奏出天籁之音。
沿湖溪,过玉龙桥,从石径攀援,上面有平台。平台旁侧,有铁索桥,飞架银湖。从上面经过,悠悠晃晃,距水面数十米,湖深不可测。偶有轻舟破水而行,水花四溅,连同舟上游人欢声笑语,荡漾于水面,散发于空中,可见,可听。站在索桥之上,近看悬崖危峰,碧水芙蓉,既有“何年石破忽惊天,撒乎空空万仞前”的讶异,亦有“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的趣味。不远处的休闲养生度假小镇,苗族彝族民族特色村寨以及娘娘山水坝游客集散中心可览无余。穿平台而过,往下,还保存着当年的知青庄园。青瓦为顶,茅草为蓬,木板为壁,筑于峭壁之下,临于湖水之旁。板壁上,粘贴有“知青宣传栏”五字,字迹清晰,纸张破碎,却是墨迹苍痕。其余有红色油漆书写在木板上的“上山下乡光荣”,有“知青食堂”等字符。因时间久远,字迹显得暗淡。走近知青庄园,破残萧条,依稀可见的文字、图片,总让人想着“千万青春留沃土,一泓碧水存山岳”的激情岁月。而今,知青一词,早已成为历史。但留存下来的痕迹,谁又能从中读懂了当年1700万知青们,在特殊年代为国家和民族所做出的青春贡献呢。有趣的是,在这儿还建有一座知青姻缘鹊桥,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在精神生活极度贫乏的时代,也许,这鹊桥,在当年曾激荡出多少让人憧憬让人感伤的故事。一座鹊桥,记录着一代人的情感故事,也见证着一代人的激情燃烧,记录着一代人的青春故事,也见证着一代人的岁月峥嵘。
彭仲恭 摄
安宇才 摄
过知青庄园,有十数米长的玻璃栈道,悬在峭壁之上。仰头为绝壁,低头是深渊,透明的玻璃,透明的栈道,谁能在这样的景致中,会无惧于透明呢。十几米的距离,战战兢兢地前移。湖光在动,悬崖在动,在透明的玻璃下面,光亮在,深邃在,高远在,曲折在。每一步小心翼翼,每一步胆战心惊。这实在是人类道路设计中最诡异的发明。还有什么样的道路如此让人惶恐不安,如此胆战心惊,如此兴奋激动?
没有,再是坎坷曲折,再是荆棘密布,再是攀藤附葛,也不如这十几米的道路惊险。
谁也不会想到,脚下的路,竟然是悬在空中,竟然是如此透明。
让人颤栗的道,让人不安的道,让人恐惧的道。
这是一种让人忧惧不安的透明。
这是一种让人茫然惊悚的透明。
简简单单,透透亮亮,瞬间却可以让人肝胆欲裂,飞魂夺魄。
透明,让人看到实,也能看到虚。
虚实让人心动,妄动产生妄念,惧意生出。
假使无我无相,这样一条透明的栈道,又焉能让人心生畏惧。
于是飘逸而过,内心释然,坦然,安然。
娘娘山景区提供
娘娘山景区提供
在栈道的一头,别有洞天。这里双洞紧邻。一叫观音洞,洞口石壁刻有观音石像,仪态丰润,慈悲尽显。洞内有石柱石笋,霓虹闪烁,渲染出洞府的幽冥诡异。一叫江源洞。洞口高数十米,石笋倒悬,嵯岈狰狞之态,临于头顶,有压抑之感。洞内暗河喑哑,光线黑暗,有燕子飞进飞出,这是燕子的世界,依稀中,可以见到洞顶燕巢。河从洞中流出,入银湖,继而入天鹅湖。洞深幽邃,游人不能进去,便折身返回。从索桥横跨银湖。银湖上的索桥,有两座,江源洞口的索桥,长大约有二十多米,和银湖中段的索桥相比,显然太短。从这座桥过去,便到紧邻江源洞的另一个景点,这个景点叫“土匪窝”,刚好与知青庄园隔湖相对。从小路上去数米,有一道山门,门槛较高,一脚进去,便入匪窝。可这匪窝,尚不足三五平米。除了木制的一道小山门外,看不到任何的一点痕迹。但从其名来看,也验证了过去这一带土匪出没的猖獗。从土匪窝下来,沿着银湖往前,可到娘娘山温泉度假小镇和天鹅湖湿地公园景区。
六车河峡谷,是娘娘山景区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花嘎一直延伸到乌都河,全长二十余公里,山高谷深,曲折蜿蜒,峡谷里的景象,或隐或显,明灭可见。峭壁若斧凿,荣树如华盖,谷内素流湍急,碧水潺潺。在积水深处,有三五个孩童,光着身子,正在水里玩耍嬉戏,那无拘无束的情景,惹出一番返璞归真的神思。峡谷奇峻,惊险却在峡谷绝壁,一条人工开凿的天路,横穿天险,仰头而看,不是十分明了,但若玉带临风,贴紧悬崖,这种景象,可算奇绝。鬼斧神工的自然,天路开凿的豪迈,两种力量,两种气势,两种境界,在六车河峡谷,都令人赞叹不绝。
陈维象 摄
普古乡提供
邓强 摄
回至天生桥的时候,本可以在三变街歇脚休息。但按捺不住天桥的诱惑,先是沿着山腰栈道,徒步向前,行数百米,而后又沿着台阶,向上攀登数百级台阶,到达天桥观景平台,天桥是自然杰作,原以为可以行人往来,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不可行。这是最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奇观,由三个相连的天坑组合而成。据说,天坑直径二百多米,深八百多米。三坑相连,造成了“一桥二洞三天窗“的景象,集天桥、峭壁、陡岩、洞穴、灌木于一体。天桥连两洞,树木和岩石长在桥的上面。而天坑内,除了绝壁,低处也是荆棘密布,杂草丛生。虽是山野偏僻,但在天坑内,至今还可以寻到数百年前,古代人在坑内劳动生活的遗迹。天桥附近有一个“天生寨”,天生寨不知何以得名。但天生寨居住的彝族同胞,却能让你领略到发源于此,世代传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彝族古歌。彝族古歌属于酒令歌曲,大多用于婚姻喜庆场合,是彝族古老的民间传统文化艺术,歌曲多采用悲歌与喜歌相结合的形式,一方面表现姑娘与娘家人依依难舍的画面和心情,一方面也表现出新娘结婚皆大欢喜的动人场面和情景。彝族古歌,让你从热烈和粗犷中感受到彝族民间文化的灿烂多彩。
彭仲恭 摄
邓强 摄
山是美的,线条粗犷,刚健雄浑。
水是美的,烟水悠悠,湖光潋滟。
水涤荡着山,山生育着水。山山水水便孕育和养育了一方人的精气神,也培育了一方人刚健的风骨。
在桃源酒店门前的银湖广场,立着一块巨石。巨石上镌刻数字,居中是“三变发源地”五字,字体刚健,笔力雄厚,苍劲有力。所谓“三变”,指的是“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农民变股民”。“三变”改革是新的历史时期,中国农村改革的一种新模式。体现了娘娘山人民因地制宜,创新求变的思想和精神。
农村资源分散、资金分散、农民分散的状况,长期制约着农村经济的发展,娘娘山的“三变”改革通过股权纽带,活资源、聚资金,既推进了农业生产经营集约化、专业化、组织化、社会化程度的提高,又推动农村改革由过去的“裂变”到“聚变”的转向,一个变字,治了贫也致了富,娘娘山变出了新容颜新气象, “耕者有田”最后是“耕者有股”。老百姓既有了好生活,也守住了娘娘山的好风景。我们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并不是说要把山吃垮,把水吃枯,而是要保护和维护好山山水水,使之成为绿色生态的产业。因此,在娘娘山,“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这不是一句空话,当你驻足娘娘山下,在三变街,在舍烹村,在农业生态种植园,在科技示范园,在人民公社,在三变展示馆,在观光大棚,在迷宫花园,你完全就可以理解三变给新时期农村改革带来的意义,也完全能感受到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彼得杜拉克有言:创新就是创造一种资源。
而人,才是这种变革创新的决定力量。
闫昌仁 摄
管洪斌 摄
景区提供
娘娘山很美。
但最美莫过于娘娘山的人。
豪迈的气概,革新的精神,在这块土地上得到了最好的演绎。
娘娘山是慈性的,山山水水是慈性的,这块土地是慈性的。
因为慈性,这块土地有了悲悯的情怀。
众生太小,高原太高。
太小与太高之间,从大山进来,从大山出去。
回过头去,娘娘山还在那里,慈悲笼着慈悲。而整个宏宇,在慈悲中,生长的慈祥和安宁,像极了母亲的柔,也像极了母亲的善。
关于作者
赵建平:现居云南宣威。曲靖市作家协会会员。耕耘杏坛,笔耕数载,作品见于《中国文化报》、《作家文学》、《中国作家》、《参花》、《西部散文选刊》、《昆仑文学》、《曲靖日报》、《昌吉日报》、《珠江源文学》、《楚风文学》、《长江诗歌》、《乡土文学》、《金钟山》、《玉美人》等报刊杂志。秉承人虽平凡,却不敢苟且的原则,为人,为事,为文。